放西瓜的書櫃

．CP複雜慎入，那種「一生只能愛一個」論調的親最好別點
．人物個性和內容完全是參照我家牌組…簡單說與R卡無關並可能有偏差，故事發生在死後世界 

　　至今綠髮少女仍是清楚記得，在這星幽界甦醒後，第一眼見到她的聖女之子，臉上帶著什麼樣的神情－－

　　「嘖，我家才不需要多妮以外的女性！」人偶大小姐嫌惡地說道，對許多人喜愛的她不屑一顧，「靈魂的另一半嘛……就讓妳當多妮的祭品吧，也只有這個價值啦。」

　　於是，她甚至連家門都無法進入，只能和其他不受大小姐寵愛的戰士、與魔物們一同被關在馬廄裡。

　　陰暗潮濕，能躺臥的只有不甚乾淨的稻草，隔壁棚的魔物們散發出的詭異氣味不時飄入他們所在的地方，這裡的人們就像失了靈魂似地幾乎不曾交談，個個失魂落魄，所有人最常做的就是遠眺那幢近在眼前卻不被允許進入的宅邸，盼望著大小姐有一天會大發慈悲地讓他們踏入其中。

　　除卻馬廄和大宅主體，旁邊還有個像倉庫的建築，那兒目前住的僅有貓耳少女，若是他們能到那裡去，也是離「家」更近一步了。

　　每天唯一能呼吸新鮮空氣的時間，唯有艾伯李斯特替他們送來三餐的時候，同時他們也從這位軍人透露出的訊息得知，自己待在馬廄不是最悲慘的──某位人型打火機可是住在地牢、三不五時還要受大小姐虐待的。

　　於是，綠髮少女等了又等，不放棄希望地祈求入到家門的機會。

　　然後，終於讓她盼到了。

　　那幾天聖女之子三不五時地往外跑，她先是帶了銀髮審判官出門、又很快地返回，隨後，聖女之子一手拉住綠髮少女的袖口，「雪莉，跟我來！」

　　第一次。

　　第一次被這名人偶碰觸、第一次聽她呼喚自己的名字。

　　──就是從這時開始，她才有自己真真正正活在這個星幽界的錯覺。

　　而她也瞭解到，唯有在這位主人心中建立良好的形象，自己才有可能脫離現狀、進到那在夜晚時總顯得特別閃耀的宅中。

　　「大小姐，妳要的白花。」

　　「大小姐，說好的人物卡。」

　　「大小姐，白色情人節卡片。」

　　於是，雪莉一次又一次地，不負聖女之子所期望的、替她帶來她想要的任何事物。

　　當那雙纏滿繃帶的手伸出，恭恭敬敬地朝比自己更加矮小的聖女之子遞出藍色卡片時，聖女之子的良心像是被什麼重擊了，也是她討好計畫成功的開端。

　　只不過，事情當然不會那麼順利，一下就進展到和樂融融的「家庭生活」。

　　任務進行中，梅倫一看到自己的隊友竟是先前幾乎未見的綠髮少女，對自家大小姐劈頭就是這麼一句：「大小姐，妳不要以為這傢伙和長得跟多妮妲差不多，我就分不出來誰是誰喔？」

　　「呃，」聖女之子尷尬的笑了笑，「梅倫，我是想拜託你帶雪莉沒錯，不是小公主。」

　　「我、不、要。」

　　褐髮青年明確地拒絕，聖女之子則是緊張地道「可是我們已經在任務裡啦」就見一頭魔物從樹叢竄出，明明只是黑森林裡的低等魔物，在場上的青年卻連閃躲都沒有、也沒抽出撲克牌建立屏障，僅是抬手遮擋，手臂上的鮮血立見！

　　「梅倫你不要虐待自己啊啊啊啊──」

　　聖女之子慌亂地想讓一旁的庫勒尼西上場，但後者僅是搖頭，「他的想法我一向沒辦法反對……何況，現在的狀況不利於我出場吧，大小姐？」

　　的確，手上拿到的媒介根本召喚不出深淵，讓庫勒尼西去應對只是平白當個肉盾而已，所幸黑森林的魔物等級較低，在隨後的招式發動下，即使當事者心不甘情不願、襲擊者依然承受不了攻擊死去。

　　「我不要跟她一組。」

　　「乖啦乖啦你說什麼都好。」聖女之子擔憂地說道，努力伸長手想給自家愛將摸摸頭，可是礙於身高差只能讓梅倫自己蹲下來才摸得到，實在是不太協調的畫面。

　　卡片魔術師任性到了極點，幸虧這兒不過是影之大陸，幾乎沒什麼有威脅性的魔物，即使戰士不配合也能輕而易舉地過關，要是風之大陸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至於雪莉，自然是從頭到尾都走在大小姐後方不發一語，對梅倫的態度視而不見。

　　「抱歉喔，雪莉。」聖女之子對身後的少女說道，「下次再看其他人要不要陪妳玩吧。」

　　「啊啊、雪莉要怎麼辦啊，梅倫不喜歡的話還是……」

　　歸宅的聖女之子一臉苦惱，此刻侍僧和帝國騎士回房逍遙去了，大廳只剩她和長髮少年。

　　「大小姐想讓她成為『第二個艾依查庫或布列依斯』嗎？」庫勒尼西試探性地問道。

　　「還不至於啦，看她表現如何囉。」聖女之子整個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中，套著與艾伯李斯特同款軍靴的兩腿不客氣地翹在桌上，隨後對身畔的庫勒尼西挑眉，「怎麼？不想要我趕走她？」

　　「嗯。」

　　「什麼啊──尼西你居然這麼說嗎──好啦好啦我幫她換隊友，順便威脅她，不好好表現的話，湊滿多妮祭品就滾唄。」

　　「呿，就算長得很像也不是同一個人啊。」紅髮工程師滿臉不耐，「我可是很忙的，沒時間跟雜碎鬼混啊。」

　　「老──婆──大──人──拜託啦！」聖女之子對羅索哀求，雖然她口口聲聲老婆老婆的喊，事實上兩人絕對是最名不符實的夫妻關係，彼此都知曉對方最愛的人不是自己。

　　被大小姐追問著「幫我帶大雪莉啦」的戰士們沒一個乖乖聽令，彷彿說好了似地口徑一致的做出排擠行為，雪莉說心無怨言是不可能的，但她又能怎樣呢？以她在這個家的地位之低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忍氣吞聲，何況自己的實力尚不如他們。

　　羅索嗤了聲就沒再回話，分斷刀俐落地砍殺眼前的敵人。

　　工程師在與卡片魔術師那時做的行為雷同，在任務中加減反抗以示自己的不滿，羅索不顧大小姐在乎與否，用最消極的方式完成任務，魔物只需要從他眼前「消失」就好了，一路前進，有沒有死透自然不在他注意的範圍，直接把魔物往後一扔也是常有的事。

　　而羅索一直是擋在多妮妲面前殺敵，隨手丟垃圾的話也只會丟到他們兩人之外的地方。

　　雪莉就這樣看著奄奄一息的魔物，在生命耗盡前以最後的力氣奮而撲向在場最弱的她，而被抓住右腿的她卻連出聲求救都做不到──求救也沒有用的，不會有人來救她，畢竟她在這個家中的存在何等卑微，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唰！

　　妖物從中間撕裂，被血色鐮刀俐落地剖成兩半，仍跌坐在地的雪莉呆呆地看著多妮妲把敵人的屍體踹到一邊，再和羅索吵些「你要丟也往沒人的地方扔」之類的話，半晌才發現雪莉還未起身。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金髮少女踅身對她伸出手，「先說好，我可不是喜歡妳才幫妳的啊、只是看妳可憐罷了。」

　　這到底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狀況？

　　所有人之中，就只有應該最瞧不起她的多妮妲接受了她。

　　明明應該討厭這傢伙才對，不管是生前覺得她實在煩人又礙眼、或是死後大小姐只將自己視為讓這人強大的人柱、理應是夥伴的人統統拿自己和這傢伙比較，雪莉有千千百百種可以討厭多妮妲的理由。

　　但此時此刻，眼前的人竟只讓她想哭。

　　「喂？」

　　多妮妲挑眉，開始覺得自己把手舉在半空中是種很愚蠢的行徑。

　　就在她準備將手收回時，雪莉卻突然撲了上來，沒有握住她的手、而是跳過這步驟緊緊地擁住了她。

　　最後羅索也看在多妮妲的面子上接受了跟她同隊的事實，算是好事一樁吧。

　　只不過這樣是不夠的，不夠成為她能待在這片屋簷下的基礎。

　　「妳沒辦法依附我而活」──多妮妲是這麼說的，想真真正正有保障的活下去的話，去找那三個人吧，被大小姐寵愛的那三個人。

　　即使羅索和多妮妲一樣受到大小姐的喜愛，但程度跟那三人是完全不同的。

　　艾伯李斯特這選項可以先剔除，若敢找上那位軍人，就要做好大小姐幫梅倫「排除敵人」而親自行刑的心理準備；至於梅倫，妄想高攀根本是不智之舉，這是多妮妲親身體驗得出的結果，那顆哈密瓜剖開來裡面除了眼鏡還是眼鏡；所以就只剩下……

　　「要是待在你身邊的話，大小姐就會認同我了吧？」

　　雪莉對庫勒尼西提問，面對這突來的問句，於書房中閱讀的少年沒有回答，僅是喃喃道：「妳真的是『異類』呢……都不怕死嗎？還是該說不怕痛？」

　　見少女沒有任何反應，少年闔起手中的書本，續道：「明知道梅倫不喜歡妳，還敢來找我，不曉得該說是膽子很大還是沒自覺耶，不知道梅倫除了艾伯之外最親近的就是我嗎？」

　　「工程師說你看起來不討厭我。」此言聽來似是庫勒尼西和梅倫無論如何都站在同一陣線，可這個家中的羅索算是被庫勒尼西拉拔大的，他的判斷有其可信度。

　　「他說得沒錯，」庫勒尼西彎起一抹看不出心中意欲為何的淺笑，「我只是想提醒妳梅倫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醋桶。」

　　意思是，她現在在做的事無疑會惹整幢宅邸地位最高的戰士生氣？雪莉有些疑惑，沒有吧，上次梅倫在黑森林耍盡脾氣的時候，庫勒尼西還不是「見死不救」不管他們的死活。

　　事實上，雪莉的想法與庫勒尼西真正的心思出入相當大，後者在當時不過是不想做讓魔術師醋意更甚的事而已。

　　「如果只是想取得一席之地，教妳一個方法吧──知道瑪格莉特嗎？」

　　「聽過。」自家聖女之子成天嚷嚷著「追太太」，恐怕就連他們養的紅鼠都明白這三個字的涵義。

　　「找到她就行了，要是將她帶來，大小姐說什麼都會重視妳。也只能拜託妳了。」

　　聞言，雪莉不曉得該不該把自己的困惑問出口，比她更有能力的人多得是，這種事其他人也可以做吧？為什麼獨獨對她這麼說？

　　「妳不怕梅倫，對吧？」庫勒尼西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逕自闡述事實：「答應去找瑪格莉特就要吃一招Gamble，誰願意呢？但是妳不會在乎這個，比起像艾依查庫那樣『真正的消失』，或是跟布列依斯一樣被大小姐利用完了就扔回馬廄裡，對妳來說被Gamble或Lowball威脅根本不算什麼，對吧？

　　「妳擔憂的事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因為光『活著』就耗盡妳所有的心力了，其他人會怎樣對妳，在妳心底根本無關緊要。

　　「大小姐那邊我會幫妳說的，至於交代妳的事也麻煩了。」

　　為了取回記憶，只能利用妳了－－他忖道。

　　為了活下去，利用你也無所謂──她心想。

　　庫勒尼西對聖女之子說情的理由讓一旁聽著的雪莉傻了眼，聖女之子同是呆若木雞，目送兩人離去後還跑去問侍僧跟帝國騎士她是不是產生幻聽了。

　　兩人在別墅邊的露天桌椅落坐，多妮妲和羅索正在久未修剪的草坪中不大利索地追著地上的紅鼠跑──當然不是什麼歡樂的你追我跑遊戲，不過是羅索又一次想抓紅鼠來做實驗時被牠給逃了，要是這小動物不見，大小姐肯定要大鬧一番，到時誰都別想逃！

　　「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庫勒尼西完全沒有否認地點頭，雙目看了院子裡的兩人幾眼又看向書頁，語氣稀鬆平常的像在談論天氣，「但是妳不會喜歡我。」

　　「我只喜歡她。」金色的瞳眸凝視著紅衣裙襬，回答得毫不猶豫。

　　「她不會愛妳喔。」

　　「對呀，可是那又怎樣？」

　　沒有問為何喜歡、也沒有任何追求的表示，只是很簡單的就經歷了告白到失戀的步驟。

　　然而所謂的愛戀，或許只是建立於憐憫之上。

　　明明很努力了，卻不管怎樣都不受重視、自己的順位永遠都被排在他人之後、不過是希望對方能好好正視自己──庫勒尼西對此等心境可說是感同身受，聖女之子總以為雪莉是唯一一個拼命討好她的成員，孰不知她之前無意間的行為在庫勒尼西眼裡的確算是冷落。

　　所以初見綠髮少女時，少年真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

　　明明有著不下於同伴的實力，有什麼甜頭卻永遠輪不到自己，這究竟是什麼道理？

　　對庫勒尼西而言，改善現狀的方法非常簡單，只要強大到大小姐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就行了，而他也確實做到了這點，現在的聖女之子根本不能沒有他、且喜愛的程度與日俱增。

　　由於既視感的緣故，庫勒尼西一開始不過是想幫忙罷了，而事到如今，無論情感萌發的最初是何種理由，現在都已確確實實地轉變為那令人難解的愛字，即便是互利關係，感情依舊存在。

　　或許等到雙方目的達成、少女不再是需要幫助的弱者，少年就能打消喜歡的念頭了。

　　「啊──唔喔哇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聖女之子在十星山頂湍興奮地跳腳，喜悅把她沖昏了頭，以致連話都說不清楚，人偶一把抱住尋覓以久的藍髮女子，歡呼個不停，「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真的是太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初次見面的女子搞不太清楚現在的狀況，而聖女之子在確定人到手後鬆開小小的手心，轉過身飛撲這次參戰的三名戰士，「雪莉我愛妳！老婆大人我愛你！小公主我愛妳！雪莉我一定讓妳 恢復記憶啊啊啊啊！」

　　隨後，聖女之子歡天喜地的領著四人回歸宅邸，這回是真真正正的凱旋而歸。

　　綠髮少女的生活，也在這一刻終於受到了保障。

　　如少年當初對她所言的一般。

　　「你的母親帶回來了。」

　　清晨的狂歡派對，雪莉趁著空檔對庫勒尼西報備，縱使聖女之子鬼吼鬼叫得全別墅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更因為歡迎瑪格莉特的緣故特准睡馬廄的成員也能踏入家門，招搖至此她應是不需特地說明，但她還是說了。

　　畢竟他們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互相利用，那麼現在即是交易結束。

　　「我還是喜歡妳吶。」

　　「我也還是愛著她。」

　　事實上庫勒尼西真的對雪莉很好，畢竟依照雪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差錯、有多妮妲在旁不一定清醒但沒有就一定恍神的程度，不上不下幾乎是好壞抵銷甚至偏向差勁的表現，若不是庫勒尼西擋著，早就被扔去和阿奇波爾多一起睡沙發了。

　　話說回來，以阿奇波爾多那副德行，若非那人是庫勒尼西的初戀（每個人聽見時都感到不可置信，至於到底是戀父情結還是怎樣就不得而知了），那被掃地出門根本是必然的事。

　　……這麼說來，被庫勒尼西喜歡上還真是值得慶幸的事？雪莉此時才意識到這點，挑對對象的話根本是今後生活無虞，大小姐為了寵溺的愛將絕對不會虧待她。

　　只是，為什麼還要對她好呢？

　　雪莉想問庫勒尼西、同時也質問自己……自己不也是一樣嗎？明知在她能入家門前多妮妲就被工程師護著不放，卻義無反顧地為那人付出一切。

　　多妮妲是最初唯一認同她的人，雪莉認為她對多妮妲的愛理所當然，何況兩人有著彼此半身的身份，那是何等緊密的聯繫。

　　但是庫勒尼西明明有別的對象能挑，為什麼偏偏是她呢？

　　──簡直像被神選中般地不可思議。

　　即使迎回瑪格莉特，他們的相處一樣沒什麼變。

　　在兩人的言談中，雪莉面對庫勒尼西時向來是把「我不愛你」之類的詞掛在嘴邊，搞得大小姐有時都想痛扁她一頓、嚷些「我家尼西給妳臉妳不要臉是欠扁嗎」的咒罵，但礙於種種因素沒有下手。

　　「像這種一天能甩你十次的人，尼西你還要她幹嘛啊！」

　　聖女之子曾如此感嘆過，綠髮少女同樣不解。

　　然而這句「為什麼」她始終問不出口。

　　反正知不知道答案她也無所謂，因為她喜歡的壓根不會是他嘛。

　　雪莉自認從沒瞭解過庫勒尼西的腦袋裡裝些什麼，也沒有明白的欲求，直到那天午後，她才稍微懂了那個人一點。

　　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下午，窗外的天氣稱不上風和日麗但也絕非烏雲密佈，雪莉孤身一人懷著鬱悶的心緒提起腳步前往藏書室，那是整個家中最安靜的地方，因為大小姐認為閱覽書籍時有人打擾是十分厭惡的事，故此下令規則視同圖書館（至於梅倫當然可以不受規矩束縛）。

　　鬱卒的原因沒有別的，即是因為她喜愛著的那名少女。

　　多妮妲對兩位常駐的隊友一直是維持模稜兩可的態度，但雪莉今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完全無望了。

　　很悶、就像有什麼重重的壓在心口，不到想流淚的程度，卻悶得可以。

　　而當雪莉想來到圖書館靜一靜時，才剛選定了靠窗的位置，就見庫勒尼西坐在自己對面，猶豫片刻，她仍是落坐。

　　雙方靜默著，沒有說任何話語，雖說待在藏書室本該就是這個樣子，但雪莉仍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這傢伙不是口口聲聲喜歡她嗎？見她一臉難過的樣子，還不出聲安慰也太奇怪了吧？

　　不知不覺中，金瞳在無自覺的情況下凝視對面的少年，當對方回望時，還有些慌張地不曉得該不該閃避那眼神，然而少年吐出的字句卻讓少女愣在當場：

　　「……要不要跟羅索說聲恭喜呢……」

　　「……這是對失戀的人該說的話嗎？」即便雪莉平時為了存活鮮少頂嘴，此時此刻她再不說點什麼真的不行。

　　庫勒尼西聳了聳肩，誰教他沒被人安慰過自然也不曉得怎麼安撫人呢？聖女之子對他很好，可聖女之子見他不開心只會推著梅倫來跟他說「好朋友就是要用肉體安慰」的鬼話；而梅倫本人則也不是擅長這種事的類型；至於艾伯李斯特……曾經被懷疑是性冷感的傢伙，懂得安撫梅倫這情人就不錯了，遑論其他人。

　　雪莉自是不會知曉那些事，她只是有些不滿地問道：「你都不會難過嗎？」

　　「我習慣了，」明瞭少女詢問的是關於失戀一事，少年平淡地說道，好似他所言的是再自然不過的日常生活、而那對他來講也確是如此，無論生前亦或死後，「習慣我愛的人不愛我這件事。」

　　這一席話令雪莉錯愕不已，須臾她才吐出字句：

　　「……我還是、不會愛你。」

　　「我知道。」

　　看似無波瀾的神情並不代表無心無情，少女至今才曉得這一點。

　　但知情又怎樣呢，反正他們之間是不會產生愛情的。

　　可是，此時此刻於心中逐漸滋生的又是──

　　「我打算試著放棄妳了。」

　　庫勒尼西對雪莉這麼說道，他不是被虐狂，也沒有梅倫那種一定把人追到手的毅力，付出永遠都沒有回報，他也是會累、會疲倦的。

　　雪莉沒有做出回應，只是望著發話者，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或許連她自己都無法釐清此刻的思緒為何。

　　「大小姐決定安排新對象，那孩子很需要人照顧，我也沒有異議。」

　　隨後少年又交代了幾句，才離開兩人所在的廳堂，孤身一人的綠髮少女沒有跟著離開，僅是出神地坐在原位。

　　什麼嘛……少女掩住姣好的臉龐，既想笑又想哭，到底是怎麼了？

　　好像有點懂了庫勒尼西一直以來的感覺。

　　既然要放棄的話，為什麼不早一點呢、為什麼不在什麼都還不懂的時候、為什麼──

　　──……為什麼要在我開始喜歡你的時候，才不需要我了呢？

　寫下來感覺大小姐(我)超像後媽！！！而且梅倫完全惡役啊！還有這篇快七千字是花黑噴！突然發現這是我第一次寫BG（爆）
　其實我家UL同人梅倫不在的場合大小姐就是後媽、艾伯不在的場合梅倫就是惡役…總歸一句艾伯我們需要你啊！（到底）
　我要說我一開始對尼西不壞啦真的QQ他很早就跟在我身邊了，只是那時一直把他排在梅倫跟艾伯後的第三順位OTL在幫他R2R3之前罪惡感跟愧疚感都超級重，事到如今我已經是個對戰找尼西任務找尼西帶小孩找尼西抽暗房找尼西的廢材大小姐了（躺）
　其實寫完覺得你們兩個失戀的何不在一起…！（淦）雖然最近正在盡力把二爺跟尼西湊作堆～對戒萌！
　原本覺得雪莉應該是對尼西無感，可是在要幫跟她當初一樣被全家排擠的二爺鑲紅時，隱隱感覺她有阻止的意味啊？錯覺？
　總之這篇大概敘述了我家除了眼鏡梅子外的關係，我家幾乎每個人都和尼西有牽扯，他的感情史大小姐到現在還是ry
　自我檢討，這篇雪莉跟尼西的感情都還刻得不夠深，但我家尼西感情世界真的很難懂+清晨五點差不多要睡了，所以就降！

2012-08-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