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西瓜的書櫃

31、回憶

　　啊啊、又一個──綠眸瞟向恢復記憶的金髮少女，褐髮青年忖道。

　　既非活人也非死人的侍僧，身為隊伍裡唯一與他人相異的存在，梅倫說不在意絕對是騙人的，何況那堆碎片有大半都是他跟艾伯李斯特、庫勒尼西打回來的呢。

　　全部的人都在追尋、只有他是怎樣也沒有的東西，就是生前的記憶了吧。

　　每次只要想到這件事，梅倫的心底就不自覺地升起厭惡的情緒，那些人全都在同一個世界生活過，即使生前不一定認識、但對生存環境等等總會有些共同的回憶，那是他永遠也參與不到的。

　　事實上無法融入其他人梅倫也不在乎，畢竟他對那群所謂的「夥伴」興趣全無，能讓他認同的只有庫勒尼西及艾伯李斯特，尤其是後者──然而，沒有參與到的過去太多，代表他永遠也不會真正了解艾伯李斯特。

　　縱使那人尚未恢復記憶，但也不可能用永遠維持現狀。

　　私心地希望艾伯李斯特不要尋回過往，但也明白自己不會、也不能阻止他。

74、犧牲

　　溫熱的腥紅液體將他的軍服外套染濕大半，那並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來自背後揹著的褐髮青年的傷口，燒傷和凍傷這兩種徹底相反的傷害同時出現在青年身上、還有數不清的刀傷跟彈孔，要不是他們身在亡者的國度，這種出血量早就斃命──不對，梅倫根本沒有真正活過也沒有死過，所以他會死嗎？

　　思及此，艾伯李斯特感覺思緒瞬間混亂了起來，剛才要不是他的失誤，貝琳達跟那隻貓根本不可能得逞，最後的敗筆也是因為他。

　　「艾伯，」

　　氣若游絲的嗓音自身後傳來，艾伯李斯特應了聲後，就聽見對方說了讓他想把自己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的話：

　　「對不起、沒有好好保護你。」

92、疲累

　　「丟低球都丟不準的雜碎給我閉嘴。」

　　「分斷刀殺不死一隻青蛙的吸毒犯有資格說我嗎？再說，剛剛要不是你站在旁邊，我怎麼可能丟不準。」

　　「起碼比你這個雜碎被老鼠一回合打到半殘來得好！而且我是想把青蛙帶回去研究、才不是砍不死。」

　　「是嗎？那你每次拿到劍六一定會被打到重傷是怎麼回事？」

　　被夾在爭吵的兩人中間，庫勒尼西非常想摀住耳朵，梅倫跟羅索已經從上上場對戰吵到上一場對戰、又從戰場吵到戰鬥結束，剛才的好幾場戰局都是因為這兩個人吵過頭、導致雙方失誤才以慘敗收場。

　　話說回來，他跟這兩人一起出門的時候從沒贏過，大小姐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拆組？庫勒尼西無奈地心想。

　　聽著越來越激烈的爭吵，庫勒尼西實在很有放出深淵把這兩人一口吞掉的衝動，不過一想到回家後要怎麼跟艾伯解釋梅倫和羅索去哪了，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兩個人到底有完沒完啊……每次跟他們在一起都覺得自己老了十歲。

2012-02-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