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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真相總是突如其來

 

  忽然間,有個難以看清身影的白色物體撞上伊寧,男孩雖是不痛不癢、持鐮刀的手也沒晃一下,但仍是將武器收起,看向背後的白團。

  不明生物的外表像是一團毛球,比吉娃娃更小一點,長長的白毛覆住全身,遮蓋短短的四肢和五官,讓人看來看去也只能看到粉白毛線球,就是瞧不見生物到底長什麼樣,唯一露在外頭的是對小小的疑似貓耳的耳朵,以及短短的小尾巴。

  ……好、好可愛!縱然宇西的臉部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但他一直以來都都對這種可愛的小動物喜歡的不得了。

  「剛剛是開玩笑的嘛,」伊寧低頭看向毛球,「韻影,應該來不是找我的吧?」毛球十分有靈性地點點頭,伊寧便對宇西道:「吶,小西,你跟著韻影走,牠會帶你離開。」

  話音甫落,名喚韻影的毛球便以有點快的步伐離開,宇西也只得趕緊跟上。對他來說,能跟疑似有殺人傾向的男孩分開是再好不過了,領路者換成賞心悅目的生物也不是壞事。

  在拐過好幾個彎後,出現一道繪有幾何圖樣的牆,材質很明顯是玻璃、但卻沒辦法看見牆另一頭的樣貌。毛球毫不猶豫地穿過牆壁,宇西頓了下也跟著走入其中。

  隨之映入眼簾的是宛如歌德式教堂才會有的高大窗戶,差異就在那不是彩繪玻璃而是半透明,乍看之下是如此、仔細一看又會發現上頭每一格都用淺藍色描出不明顯、光線一透過去就看不清楚的紋路,整間室內的天花板挑高,最頂部的造型和域影大廳的相同──透明屋頂的外頭清晰可見,此時也同樣飄著細雪,地板上鋪著的則是深藍色的地毯。

  在地毯盡頭,就像絕大部分的故事裡對宮殿的形容那般,有座小型階梯,而階梯的上方擺著八成是給國王坐的座椅。不同的是,那王座上沒有任何裝飾,完全是用冰雕成的。

  光看就教人感到寒冷……但坐在上頭的人似乎不這麼覺得,在毛球跳入面無表情的白髮青年懷中時,宇西又一次呆愣當場。

  長髮及膝的青年身著幾乎和整片空間融為一體的白色,去掉銀白的髮參了幾絲烏黑、及藍瞳,全身上下就僅有淺藍和雪白兩種色彩,讓宇西愣住的原因則是──這個人頭上同樣生了對貓耳,而且根本長得和奧斯華德一模一樣!

  現在是什麼狀況?他遇到奧斯華德的鏡射版本了嗎?一天內經歷太多刺激,宇西的腦內一團亂,偏偏可以替他解惑的人一個也沒有。

  白髮青年瞄了眼宇西,對懷裡的毛球用責難的語氣說道:「韻影,又亂跑去哪裡了?」

  雪色毛球伸出短短小小的可愛前掌指著宇西的背心,青年一雙藍眼直視著他,以和周遭空氣同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開口,「你是哥哥的店員?。」青年提問,而後指了指自己、簡短地表明身份:「葛雷弗斯.薩拉克」

  「呃、嗯。」宇西愣了下才回應。

  所以眼前這人是店長的雙胞胎弟弟?

  只是葛雷弗斯不是美國色彩學家的名字嗎?以曼賽爾體系為依據,發展了集數調和理論調,在色彩調和的規則中運用有組織的數字關係。認為色彩調和的重心在「明度」,並提出長、短調的配色原則,主張配色即是根據配色的目的,選擇適合的明度差色彩,色彩之間必須有統一性並保持適當的對比……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店長的家人不會都取叫色彩學家的名字吧?宇西又一次懷疑奧斯華德的父母或祖父母可能是設計相關職業。

  「擅闖國境本來想判死罪,可是做掉你的話哥哥應該會很困擾。」

  對方用談論天氣般再平淡不過的語調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來,宇西汗顏,現在他是該慶幸自己是奧斯華德的店員、還是後悔今天早上為了一打芋頭答應衛命暝的要求?先前才差點被伊寧跟殞星宰掉,這次換成葛雷弗斯。

  青年雙目冷凝,盯著少年時透出些許危險的訊息,宇西突然有股逃離現場的衝動……大概是生物遠離危險的本能所致,可心知這種情況怎麼想都退不得。

  接下來的數分鐘雙方都沉默不語,宇西好幾次產生轉身就跑的念頭,但他下意識地明瞭,若自己真的這麼做了,下場沒死也去掉半條命。

  最後是葛雷弗斯先開口打破沉默:「你看起來很呆,」海藍貓眼微微瞇起,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客人,「感覺是在路上不牽好會讓怪人拐去的小孩。」

  抱歉喔他是呆子行了吧,宇西沒好氣地心想,拐人的還不都是你們這些非人,平常誰會沒事綁架普通高中生。

  「哥哥現在怎麼樣了?」葛雷弗斯詢問眼前的少年、也不管瞬間跳到這個話題有多突然,結果對方仍是茫然不解的眼神,他只好再補充:「他說去找父王交代的東西就沒有回來。我又不能離開這裡。」

  「除了阿爾法有來騷擾過店長之外,應該過得還可以吧……」宇西先回答對方的話,接著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件事──

  ──就算是異世界好了,一般人會稱自己的爸爸為「父王」嗎?

  「又是羅坦赫拉勒那個笨蛋,」葛雷弗斯咬牙切齒,用恨不得把人碎屍萬段的口吻咒道:「對哥哥有企圖的人都該死。」

  就算遲鈍如宇西也感覺得出貓耳青年散發出強烈殺氣,但先前思及的問題要是不問的話又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最後抱著這人應該多少會看在奧斯華德的面子上不遷怒的心態發問:「那個,可以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死吸血鬼從糾纏哥哥開始被我見一次砍一次的歷史?」

  「……不是,我是指『父王』這個稱呼。」他對阿爾法坎坷的戀愛史半點興趣也沒有!

  聞言,葛雷弗斯倍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王族子女對自己父親的稱謂,人類沒有這種說法嗎?」

  所以他猜得沒錯,店長真的是皇親國戚?!宇西不免感到有些訝異,原本他的確懷疑過奧斯華德是貴族,可是怎樣也沒想到會是國王、王子那種等級的……畢竟,哪家的王子會好好的榮華富貴不要,跑去當咖啡館店長的?

  話說回來,阿爾法這個王子也不太正常……難不成這世界的王室都是這副模樣?

  「父王死前要找的好像是不思議之樹的數字,」白色貓耳動了動,葛雷弗斯逕自說下去:「哥哥又不讓我幫他。」

  這句話的意思即,眼前的人是現任國王嗎?

  宇西整頓了下亂得可以的思緒,再針對上一句話提出疑問:「不思議之樹的數字?」不思議之樹不就是一棵樹嗎?為什麼會有數字這種詞出現?──這問題應該沒什麼危險性會害他被一國之君判死刑吧?

  「不思議之樹的傳說,王室和民間的版本不一樣。」白髮青年解釋:「大戰之後樹被某軍的將領製成鐘,想逆轉時間,失敗之後一氣之下就把時鐘打碎,數字和指針也不知道散到哪去,以什麼形式『存在』,聽說蒐齊了不思議之樹就會重組。」

  「讓它復原要做什麼?」

  「謠傳一個數字能實現一個願望。」葛雷弗斯頓了下,垂下眼瞼,低喃著少年聽不懂的話語:「哥哥怎麼可能都不回來……肯定是那隻該死的兔子……」

  兔子?宇西不解,無法理解對方所言的兔子為何,一說起兔子,腦海中浮現的就是毛絨絨的可愛小動物,難道這個名詞在地底世界是代表什麼可怕的恐怖生物嗎?

  就在宇西想著該不該提問的時候,葛雷弗斯的臉色猛地一變,前者還以為自己不知道是哪惹到對方了想往後退,豈料才退了一步就有人拉住他的手,熟稔的嗓音傳來:「西,你先回去。」

  「……店長?」

  黑髮青年身後開著通往別處的傳送陣,宇西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推入其中。

 

   ×

 

  與薩拉克相連接的出入口被迅速關上,宇西總算回到了自己所熟知的世界──說熟悉倒也稱不上,跌落的此地正是域影咖啡館的大廳,在他還沒回過神來時,一顆西瓜就朝他衝來!先是狠狠敲了他的頭一下、隨後就消失回到背心裡。

  這次算你小子運氣好,有威猛神勇的本大爺在那邊拖住那群不識好歹的雜草,否則你這傢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被捕蠅草這樣又摔又拖的也叫運氣好?」他是衰得徹底吧!不提還好,一提就感到全身的瘀青都在隱隱作痛,不過正如瓦特梅勒所說的,他這樣居然沒腦震盪變智障,實是不幸中的大幸,宇西默想。

  下一秒,希諾也自咖啡館的員工走廊衝了出來,一見到人就抓著問:

  「宇西哥哥,奧斯呢?」

  「在薩拉克的宮殿。」

  希諾一時間似是欲言又止,隨後見宇西仍是搞不清楚狀況,才從他們分別後的情況開始解釋:「沒名字先生說要找奧斯去救宇西哥哥你,我覺得他說得沒錯就照辦了,啊、我有幫你揍沒名字先生一頓喔。

  「奧斯回家的話是沒什麼關係……可是……」棕髮男孩有些欲言又止,似是猶疑著不知該不該口,停滯許久才道:「要是葛雷弗斯想把奧斯一直留在那裡,那樣的話──不行、我不要跟奧斯分開!」

 

   ×

 

  整間房皆是帶半透明藍光的色彩,如冰鑿的地板倒映著有點模糊的影像,牆壁和天花板雕著與地下通道同樣的花紋,擺設也是同種風格,兩人現在坐著的這張椅子是純白的雪色,椅背後頭是緊閉窗扉的透明藍落地窗。

  「哥哥……為什麼不回來?」

  葛雷弗斯躊躇了下,還是帶著複雜的神色開口提問,坐在對面的兄長很快地回答:「要完成父王交代的事。」

  「……父王有比我重要嗎?」不曉得自己是抱著什麼心態才說得出這句話,要是聽到的答案不合期望、更無法確定會做出什麼反應。

  「沒有。」奧斯華德聽見問句時、和上句同樣想都沒想就回答那兩個字,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黑瞳對上藍瞳,「不能告訴你是什麼事,對不起。」如果葛雷弗斯知曉的話,肯定會設法阻止,但那樣是不行的。

  而且不跟葛雷弗斯連繫也有另一個原因……他和葛雷弗斯都有與薩拉克這塊土地定立地緣魔法,以往王室皆只有一位人立約,唯有他們是兩人一起,因為這層緣故,彼此的連繫會變得較強,但若長時間不返回該地,以魔法構成的連結早晚也會淡化。

  淡化、甚至消除這份關係,對他打算做的事來說是必要的。

  那麼這次回來又是為了什麼呢,表面上是單心自家店員,實情或許是他自己也受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對弟弟不聞不問吧,所以當有合理的理由出現時,馬上就利用了這個藉口。

  「跟妹妹有關嗎?」葛雷弗斯直視奧斯華德,明知不該這麼問──他並不想做出任何傷害眼前這個人的言行──可是仍舊說出口了。

  從以前到現在,他的世界從剛出生那一刻起,就只有奧斯華德一個人而已,任何人都納不進他的視野。其他人都是多餘的,不需要也沒有必要存在。

  照葛雷弗斯的世界觀,凡是接近哥哥的人全都該死,要是讓哥哥討厭的對象就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如果有敢侵犯哥哥的傢伙更是要碎屍萬段!

  沒有任何人能取代奧斯華德在他心中的重要性,過去沒有、未來也不會有,沒有奧斯華德的生活,對葛雷弗斯而言簡直就像是酷刑,若不是知道雙胞胎哥哥並非死亡也不是失蹤、還好好的活著,他早就崩潰了。

  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跟他聯絡?如果原因是父王的話,前任國王曼賽爾早已經死了,怨恨也無處發洩。

  這種時候就覺得自己國王的身份半點用都沒有、僅是造成妨礙而已。

  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想要什麼王位,毫無自由可言,王室成員到了一定年紀得和國家締結的魔法契約,繼任後更得立下極複雜的魔法條約,導致當任國王根本無法長時間離開這裡。當初只是因為他明白奧斯華德不想要、假如自己也這麼表示,哥哥就會自願接下這個位子,所以才接任的而已。而就是因為不能離開國家太久,才害得現在只能被動地接收奧斯華德的資訊,否則依他的個性,絕對不肯乖乖待在宮內。

  雖說在宮裡還是能得到奧斯華德的消息,可是根本見不到面。

  另外,葛雷弗斯事實上也不怎麼相信,單單只有父王的命令會造成奧斯華德一去不回的結果,既然牽扯到曼賽爾、肯定跟某隻混帳兔子脫不了關係。

  只是真正的原因對方不想說的話,那葛雷弗斯也不想逼迫,現在最重要的也不是那些。

  「和雪沒有關係。」

  「哥哥的新店員……那個人類,是因為像雪佛勒的關係,哥哥才收的?」

  葛雷弗斯試探性地提問,奧斯華德則是什麼話都沒有回答。

  薩拉克的王室繼承和羅坦赫拉勒相反,羅坦赫拉勒得由血脈一代代將魔力傳下去、否則空間立即崩毀,薩拉克則壓根沒有血緣關係,是由國家「自己」認定、告訴國王後再找到被指定的繼承人來培養的。所以上任國王只是他們名義上的父親,而年紀相差甚遠的妹妹則是奧斯華德在她嬰兒時期撿到的──不得不說奧斯華德在「撿小孩」這方面的運氣真的好得莫名其妙,像希諾也是撿來的。

  而奧斯華德最疼愛的妹妹已經死了──雖說奧斯華德寵溺妹妹和弟弟的程度不相上下會讓葛雷弗斯感到忌妒,但只要哥哥喜歡就沒關係,再說要是哥哥重視的人不在了,那哥哥會傷心的。

  「如果,」葛雷弗斯深藍的貓眼瞇細,語調認真地說道:「我把那個人綁過來的話,哥哥會回來嗎?」

  「雷,不可以。」奧斯華德蹙眉,「我說過不能動我的店員。」要不是他非常明白地表示過店員統統動不得,照佔有慾超強的弟弟的性格,先前的伊寧、殞星、希諾早就人間蒸發了。

  「……我知道。」白髮青年起身離開座位,湊近黑髮青年,葛雷弗斯握住奧斯華德的手、整身罩在自家兄長的上方,「可是我不想要再讓哥哥離開了……哥哥是屬於我的,我討厭哥哥在意其他人,哥哥只要看著我一個人就夠了。」

 

   ×

 

  衛命暝等人離開的洞窟,此刻已變得一片狼藉,現場只剩下一株捕蠅草,另一株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龐然大物沒有像早先那樣大肆破壞,而是靜靜地動也不動,這時才發現它正下方有一名綠髮青年,植物一反平時凶暴的模樣,極其溫馴地待在青年身邊、彎下原本高聳的頭部,乖巧的模樣與被主人安撫的寵物無異。

  「這種鬼地方到底是哪來的空間裂縫,」青年碎道,完全不介意他家寶貝植物做了什麼,逕自將帳全算在他人頭上,「要不是今天空間特別不穩又有人亂來,哪可能會連到我那邊。」

  而後,綠髮青年靜了下來,宛如在傾聽一般,但在場卻沒有任何聲響傳出──或者該說,這是唯有他聽得見的聲音。

  「……這樣嗎……聽小草草七百八十九號你這麼說,讓我也產生興趣了呢。」青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拍了拍捕蠅草的頭,「既然如此,去接觸一下也好。」

 

   ×

 

  通往薩拉克的出入口,不管希諾對域影說了什麼都無法開啟,搞到最後,希諾已經由一開始的兀自擔憂轉為心急如焚,從最初僅僅猜疑奧斯華德被葛雷弗斯留下、直至現在根本是被害妄想似地認定奧斯華德不會再回來了,可能會被貓耳店長拋下帶給他的刺激似乎非常大,自己嚇自己真的會嚇死人、加上人總是愈是想正向思考就會想到一堆負面的東西,讓希諾處於難得的焦躁狀態。

  而在造成事件主因的宇西自然也不敢離開,就算累得半死也只得待在店內陪希諾等候,幸好希諾還記得要洗澡吃飯之類的。此時宇西只覺得希諾居然沒遷怒到他身上算是萬幸……雖說他是不懂,只不過回家一趟,有什麼好緊張的就是了,就算很久沒有回去,可是偶爾回自己家也沒什麼不對。

  從宇西回來到現在,好幾個小時過去,奧斯華德至今仍不見人影,的確是有點久了,連他都不免要擔心要是店長徹夜未歸、身旁的男孩會不會有什麼恐怖的反應。

  等了好一段時間,今天的活動量對他來說也大到不行,倦意一陣陣襲來,最終宇西仍是倚著桌面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隔天早晨,宇西瞄了下時鐘,才七點多而已,希諾也睡死在離他不遠處的桌邊。

  靠著桌子睡了一晚,理所當然地腰痠背痛,這也就算了,最慘的是他居然發燒了,宇西撫著疼痛的腦袋,著涼加上睡眠不足,會有這種結果完全不意外,依照以往經驗,每次生病少說也要一個月才會痊癒。

  再不回去睡覺病情肯定會加重,而宇西才剛走到咖啡館大門前準備回房,門就先一步被人從外打開,門外的自然是剛回歸的奧斯華德。

  下一刻,宇西就感到相較之下略顯冰冷的手指觸上自己發燙的額,奧斯華德的動作自然得就像這是十分習慣且理當如此的舉動,「感冒?」

  「呃、嗯。」宇西心不在焉地回應,腹誹著這人怎麼可能這麼早起床?難不成整晚沒睡?

  幾秒後,更讓人不解的事發生了,所有的不適感都在轉瞬間消失無蹤、連半點後遺症都沒留下,簡直像從未發生過般的不可思議。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奧斯華德動的手腳,可是就他對貓耳青年的認知、加上聽聞學成治癒術便不會其他法術這點,奧斯華德應該是不會任何醫療相關的魔法才對,那麼──?

  「是轉移,不是治癒。」奧斯華德對疑惑地望著自己的店員解釋,「以前有人教過。」

  「任何事物都能轉移?」宇西問,感覺真是好用到不行的法術。

  「不一定……傷口就沒辦法,暈眩感那類的沒問題。」奧斯華德頓了頓說道,「只是把症狀用空間魔法挪到我身上,你還是感冒,但不會暈。如果用闇系法術就能連病毒一起吸收,可是我沒有那個體質。」

  「為什麼店長你會學這個……」在宇西看來,這種術法實在形同自虐,別人沒痊癒自己也不好受。不過他還是感謝奧斯華德能用在他身上就是了。

  「因為雪很容易暈車、也很常生病。」

  宇西愣了下,雪應該是指奧斯華德的妹妹,雪佛勒?

  貓耳青年補充:「父王的朋友教的。除了先把暈眩感轉移到我身上,暫時想不到其它方法。」

  「……不是有暈車藥或感冒藥嗎?」這種常見的藥品,異世界不可能沒有吧。

  「吃藥她會不舒服。」

  宇西徹底無言,店長你自己暈就不會不舒服嗎?要是奧斯華德有小孩的話,肯定是那種寵孩子寵到無法無天、就算兒女犯錯也會覺得他們永遠是對的的沒藥救父母。

  而後奧斯華德又對宇西說道:「今天不上班,等等去跟衛命暝拿感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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