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西瓜的書櫃

第二章．團體競賽的隊友可是很重要的

　　小女僕走後，從網子裡掙脫的衛命暝也立刻朝其他方向跑掉，從他手上拿著通訊道具不停講話的模樣看來，八成是要找臨時隊友吧。

　　衛命暝前腳剛走，奧斯華德就回來了，希諾簡單地和自家店長說了方才發生的事，又提議道：「奧斯，我想出去隨便逛逛消化一下，你跟宇西哥哥要一起去嗎？」

　　奧斯華德搖了搖頭，希諾有點失望地回了「那我大概一兩點再回來，會順便幫你們帶午餐」便把獎盃放進房間裡、而後離開咖啡館。

　　見貓耳青年走往員工走廊，在場唯一的店員猜想店長八成是要去睡覺補眠，宇西正打算去翻行李拿不思議之樹的書來看──他昨天剛到咖啡館就把行李都寄放在櫃檯了，好歹今天的節日也叫做不思議節，他忖著這本書說不定會派上什麼用場便一起帶來──而他才剛走往櫃檯，就聽見站在走廊入口處的店長喚道：

　　「西。」

　　雖然奧斯華德什麼話都沒說，但宇西猜想應該是要他過去的意思，而當他跟著走入飄雪的員工走廊後，馬上就看到以前不存在的房間──奧斯華德的臥室對面多出一扇敞開的綠色門板，房裡家具的陳設就和林家裡宇西的房間一模一樣！

　　宇西本以為難道店長又設了能連到他家的門，定睛一看後才發現，雖然桌椅床舖擺放的位置都與他的臥房相同、連枕頭棉被抱枕的品牌也無異，可是這些東西很明顯都是新的，還有他的書櫃裡原本放了一堆小說，但這兒半本書也沒有。

　　面對店員的滿腹疑惑，奧斯華德只給了簡潔的兩個字：「客房。」

　　「咦？」既然有客房，昨天為什麼沒告訴他啊？總不可能是剛剛才臨時弄的吧？宇西的腦袋亂糟糟的，假若這間客房真是剛剛瞬間生成的，店長的能力也太誇張了吧？

　　奧斯華德顯然也注意到太過簡短的解釋只增加了店員的混亂，於是補充道：「之前弄的，昨天回來時你已經睡了，來不及說。」

　　「謝謝……」宇西怔愣地回，他才不過住幾晚而已，店長居然大費周章特地弄了這樣一間客房給他，實在是教人受寵若驚。

　　少年店員將行李搬進房裡，隨後拿著不思議之樹的白皮書坐到咖啡館大廳，貓耳店長此時也坐在櫃檯後看書，一副今天都不打算再出門的模樣。

　　就算自己有閱讀的興趣，可是難得參加異世界節日卻要在店裡足不出戶地看書度過，總覺得有一絲可惜……宇西想道，如果許若優在場的話，肯定會罵他幹嘛不出門玩吧。

　　原本他想趁空閒時補一下不思議之書的進度，不過一想到這點就沒什麼興致了──當然，最重要的主因還是他本來就對這本書的內容興趣不大啦──宇西想了想便將手搭到店徽上，既然瓦特梅勒那麼在乎這本關於不思議之樹的書，那對於不思議節或許也有一番見解或興趣吧？既然現在沒事，乾脆來和它聊聊好了。

　　只是沒想到，才一碰到店徽，少年立刻就收到精靈的一頓臭罵：

　　哼，現在才想到要找本大爺，剛才你去看大胃王比賽時帶本大爺出去是帶心酸的嗎？虧大爺我這麼照顧你這笨手笨腳呆頭呆腦的小弟，你這種舉動簡直忘恩負義！不知死活！

　　「……你想參賽？」誰料得到一顆西瓜居然會對大胃王比賽有興趣呀！你確定你上台了不會被其他參加者當作食物吃掉嗎？

　　本大爺要的是寇斯農場的水果盤！他們農場的蓮霧一年四季無論何時都美味至極，簡直是最能配得上大爺我的頂級蓮霧！結果你這小弟居然連拿都不幫大爺我拿一粒！瓦特梅勒氣沖沖地說，你手腳慢搶不到試吃的水果盤就算了，是不會請大爺我出來讓大爺我自己拿嗎？！現在你馬上去跟你家店長說你要出門幫大爺我跑腿，本大爺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

　　宇西記得瓦特梅勒所指的水果盤，那玩意兒在上場不到三十秒之後就被希諾解決了，試吃的攤位自然也立刻換成下一個項目，那麼短的時間，他哪想得到要叫瓦特梅勒出來或者要自己去搶……接下來，瓦特梅勒又尖著嗓子罵了他一會兒，逼得宇西只好真的去找奧斯華德。

　　「店長，瓦特梅勒說它想出門買寇斯農場的水果……」

　　聽見店員的聲音，埋首於書頁的奧斯華德抬起頭來，抓了一把鈔票放到櫃檯桌上，接著又低頭閱讀，看起來好像是在說想買自己去。

　　宇西有點錯愕地拿過鈔票，店長之前不是才耳提面命地說如果沒他跟著自己就哪裡也不准去嗎？現在居然這麼乾脆地放行？

　　小店員拿了錢後就準備出門，哪知他才剛碰到門把，又被黑貓店長叫住：

　　「西，回來。」

　　難道是發現少給錢嗎？宇西呆呆地走回櫃檯，奧斯華德望著他的背心說道：「叫精靈出來。」

　　少年乖乖照辦，西瓜一現身，奧斯華德又拿了一把鈔票放到瓦特梅勒的瓜殼上：「自己去。」

　　什麼啊！原來剛剛那疊鈔票是要給瓦特梅勒的嗎？！等等，店長你竟然要叫一顆不會說話的西瓜自己出門買東西嗎！而且還是去水果攤買！要是它被誤認為攤上原本就有的蔬果怎麼辦啊？！

　　瓦特梅勒不客氣地伸出藤蔓捲起鈔票，宇西則汗顏地說道：「呃，那個，店長，瓦特梅勒不能說話，讓它一個人……我是說，一顆西瓜自己去是不是有點……」

　　奧斯華德聞言便從櫃檯裡拿出紙筆交給瓦特梅勒，而後西瓜精靈飄出門外，目送西瓜背影的宇西忍不住想，水果攤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嗯，這裡是異世界，在異世界裡有西瓜去買水果算不算稀奇呢？

　　十幾分鐘後，瓦特梅勒頂著幾盤蓮霧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剛好回到店裡的希諾以及衛命暝，希諾一面說著「我回來了，奧斯你們來吃午餐吧」一面把外帶的餐盒擺到桌上，衛命暝則是直衝櫃檯，向咖啡館店長央求道：

　　「奧斯華德，我下午要玩國王騎士，拜託跟我一組！」

　　「不要。」

　　「欸？是那個三人一組的遊戲嗎？」希諾先把一袋芋頭料理遞給宇西，再將鮪魚罐頭遞給自家店長，而後對一旁的衛命暝興致勃勃地道：「我也想玩，沒名字先生我跟你一組吧？」

　　還沒等衛命暝答覆，正在開罐頭的貓耳店長就搶先否定這個提案：「不可以。」

　　「為什麼？」希諾將熊布偶往頭頂一扔，捧著巧克力蛋糕坐到櫃檯前，「我沒有宇西哥哥那麼弱，也沒有伊寧哥哥那麼不乖，不會害你擔心啦。」

　　「跟著他沒前途。」

　　正在吃芋頭粥的宇西與拿起果汁來喝的衛命暝不約而同地噎了下，宇西咳了一聲把粥水吞下肚，關於他是這群人裡最弱小的這件事他就認了，只是原來連希諾都有伊寧「不乖」的體認啊？還有店長那句話也太像不准小孩跟壞男人約會的家長了吧，用詞怎麼聽怎麼不對。

　　衛命暝還沒抗議，一道不屬於在場任何人的童音便傳了過來：

　　「沒錯，小諾你與其跟著沒名字的，還不如和我跟殞星一組呢。」

　　消失一個上午的伊寧與殞星推開店門走了進來，從沒見過西瓜進食的殞星望著大吃蓮霧的瓦特梅勒好像有點傻眼，伊寧則非常自然地與宇西同桌而坐，也不管後者一見到他進門立刻就把椅子往後挪了十公分。

　　希諾非常爽快地放棄了衛命暝，一下子便接受金髮同事的邀約：「伊寧哥哥你們也要玩國王騎士嗎？」

　　「二缺一喔，你加入的話就能去報名了。」伊寧笑了笑，隨手拿起一盤炒飯來吃──那是他的芋頭炒飯耶，宇西在心底怨道，雖然他沒辦法同時吃炒飯和粥，可是那可以留到晚餐吃啊……

　　另一邊，衛命暝又和奧斯華德求了幾句，見真沒希望才離去。

　　淡橙髮少年一走，貓耳青年便一邊開啟傳訊陣一邊走回自己的房間，不曉得是要聯絡什麼人。宇西在吃完芋頭粥後也立刻帶瓦特梅勒回到自己的客房了，他可不打算跟伊寧待在一塊兒，等下午這群人都去參加活動再出來好了。

　　宇西在房裡看不思議之樹的書看了很久，直到聽見敲門聲，他才走出客房。

　　「我必須和衛命暝參加同一個活動，留你在店裡不放心。」

　　聽奧斯華德這麼說，宇西旋即會意過來這是要帶他一起出門的意思，他表示要先去拿制服背心──以防遇到什麼突發狀況或瓦特梅勒又抗議去玩居然不帶它──卻又被奧斯華德阻止：

　　「背心不能帶。」已走出員工走廊的奧斯華德說，「參賽者不得自行攜帶魔法道具入場。」

　　說著咖啡館店長便打開大門，小店員也只得乖乖跟了出去，這麼說來，店長也沒穿平常那件灰外套……等一下！待身後的門板關閉，宇西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剛奧斯華德那句話的意思，豈不是他也是參賽者之一嗎？！

　　貓耳青年隨著人群往上午舉辦大胃王比賽的廣場走去，少年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後，後者提問：「請問，店長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加入活動嗎？」剛剛出門時他還以為他是負責坐觀眾席的啊！

　　前方的奧斯華德停下腳步，回過頭對宇西吐出更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話：「我不能放著你一個人，對不起。」

　　「沒關係，不、那個，店長你不用道歉吧……」

　　奧斯華德的眼神好似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仍沒再接話，繼續向前走去。

　　走到自家店長身旁的宇西不禁在心裡想道，總覺得打從不思議節一開幕奧斯華德就在擔心什麼，是說店長看起來也曉得伊寧想做什麼事，所以才會先跟域影說好要讓他進房避難還寫了那種留言吧？難道是在擔憂伊寧沒有真的去參賽、又折回來找他麻煩嗎？

　　等他們到達廣場後，這裡的佈置已與上午大不相同。

　　廣場的面積硬生生比早上小了三分之一，人擠人的廣場中，最左側是好幾張桌子排成一列的報到處，最右側則是成排的魔法陣，人們幾乎都成三人一團或六人一團地在聊天。入口處可以見到寫著活動名稱的大牌子，但看不懂文字的宇西也只能詢問奧斯華德：

　　「請問店長，我們要參加的是什麼活動？」

　　「國王騎士。」奧斯華德簡略地回應，「三人一組，之前有人幫你先報名了。」

　　名字和參賽人數中午聽其他人提過了，其實他是想問活動內容啦……不曉得剩下的隊友是誰？宇西在奧斯華德的帶領下往前走去，沒多久就看見了熟悉的人影，而當確認貓耳店長真是直直往那人走去時，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可是那麼好認的特徵，要認錯難度也太高了吧。

　　如果說被奧斯華德拉來參賽時宇西的感覺是錯愕，在看到最後一名隊友竟是辛勒特時，他內心的感受已經不能用驚詫來形容了──老師竟然同意跟店長一組？怎麼可能！他們是哪一個撞到頭了還是兩個人都撞到頭？

　　「同學好久不見～」同樣沒穿平時的黑色大衣、只穿了一件立領無袖黑衣的辛勒特非常自然地走過來對宇西勾肩搭背，完全無視在一旁的奧斯華德，「依照原定計劃，你就是當國王的人選囉。」

　　「為什麼老師你會在這裡？」

　　「沒有這種計劃。」

　　域影咖啡館的店長店員同時出聲，綠髮青年瞪了貓耳男一眼碎道「這是我的計劃又不是你的計劃」就對著自家學生解釋：「當然是來參賽的，難道我看起來像是來帶小花花它們散步的嗎？看不出來同學你這麼想念我家小花花吶。」

　　「……我不是這個意思。」宇西無言，他只是問個問題而已、為什麼會被曲解成思念辛勒特家的恐怖植物啦！

　　就在宇西疑惑著一個憎惡人群的植物狂怎麼會參與這種比賽時，辛勒特便放開他的肩膀，睨了奧斯華德一眼說道：「薩拉克沒告訴你吧？我跟他接了同一個任務，要在比賽中把姓衛的幹掉，讓那小鬼乖乖回老家。」

　　一聽這話，宇西詫異之情更盛，原來衛命暝他老爸委託的人選居然是他們兩個？！難怪衛命暝死求活求店長也不讓他跟自己一組、還禁止店員與衛命暝同組，這樣看來衛命暝本人肯定不知情吧？否則那人十之八九不敢跟奧斯華德求收留。

　　三人一同往隊伍報到處走去，雖說參加者眾多，但服務人員的數量也多到不行，幾乎不用花多少時間排隊就能完成登記了。

　　在等待登記的同時，辛勒特又對宇西問道：「同學你不知道遊戲規則吧？」見少年不出他所料地點頭，他續道：「基本規則是三到四個人一組，其中一個人負責當國王保護王冠，其他人當騎士保護國王。國王不能碰到地面，王冠也不能離開國王超過五分鐘，要是國王摔到地上或王冠被搶走那隊伍就會被淘汰。除此之外的遊戲細節會視主辦單位不同有所差異。」

　　話至此，宇西馬上就明白了辛勒特剛見面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這種聽起來攸關隊伍生死的工作怎麼能輪得到他？像他這種笨手笨腳的人，如果一個手殘把王冠弄掉那不就慘了？還有腳不能落地難道是要用魔法飛嗎？他又不會。

　　此時他們已將魔力注入報名處做好登記，服務員遞給奧斯華德一頂沒有任何裝飾的銀色王冠，辛勒特立刻就伸手去搶，奧斯華德一開始似乎不打算將冠冕交出去、但後來不曉得是想到什麼鬆了手或純粹是力氣不如人，王冠終究是到了辛勒特的黑手套上。

　　攝影教師笑嘻嘻地把王冠遞給學生：「好啦，等比賽開始後，同學你對著王冠注入魔力就行了，要好好保管喔。」

　　「讓老師你或店長來保管比較適合吧？」

　　此話一出，辛勒特的表情隨即由笑臉變為不悅，他斜瞥一眼耳朵晃了下的奧斯華德，用與方才完全不同的語氣回應：「同學你不會指望我揹他吧？」

　　「啊？」

　　「我剛剛不是說了國王不能落地嗎？那當然是有人要負責抱或揹啊，這個遊戲可是禁止飛行的。我又不可能抱薩拉克那傢伙，當然抱你。」

　　誰知道啊你剛剛又沒講……！聽了辛勒特的解說後宇西只能傻眼，他下意識地瞄向自家店長，奧斯華德用聽來平板但跟平時相較之下好像有點不甘心的語調接話：

　　「……我抱不動你。」

　　「沒錯，所以親愛的同學你就認命吧。」辛勒特重拾笑顏，把王冠扣到宇西頭上，「還是同學你想揹我或是揹他？不過我看你的力氣總覺得這不可能啊。」

　　的確不可能，這點他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宇西一面取下王冠一面心忖，他的體型原本就過瘦，雖然奧斯華德看起來也跟他差不多，但別提身形相當的人了，就連讓他揹小孩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壓垮。宇西忽然想到，初次社團活動時，他從世界圖書館的上空掉下來剛好壓到奧斯華德，店長那時該不會是想接他卻接不住才直接被壓倒吧？

　　不一會兒，他們便隨著人潮走到入口處，好幾道頂端有標識編號的傳送陣在廣場上列了一排又一排，這場遊戲裡每個隊伍的起點都不一樣，宇西看了王冠內側標識的號碼就想往對應的法陣走去（雖然他看不懂異世界文字，可是用對照的方式找出互相對應的是哪個還沒問題），誰知才走沒兩步就發現另二人走的方向跟他不同。

　　「姓衛的對同學你比較沒防備吧？派你去跟他套話應該不錯。」

　　「他不會跟西說。」

　　奧斯華德在一頭霧水的少年店員之前先回應辛勒特的話，當他們走到可以看清一整排傳送陣的地方時，貓耳店長施了個傳訊陣聯絡希諾，幾分鐘後，便收到衛命暝使用的是哪道傳送陣的情報。

　　宇西還搞不清楚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完全沒想到要解釋的另外兩名成年人就帶著他走到能遠遠看見衛命暝那組傳送陣的遠處，此時他們隱沒在人群之中，也沒看到衛命暝和希諾等人。辛勒特與奧斯華德凝望那道傳送陣良久，宇西跟著看老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只是發現這裡每道法陣都有細微的差異、大概是因為目的地不同吧？

　　奧斯華德把在場的每個傳送陣都看了一遍，而後一行人總算走回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傳送陣所在地，他又盯著那道法陣不知在想些什麼。

　　每道法陣旁都立了一支寫有活動說明的小牌子，宇西大概看了一下，上面寫的果然是他無法讀懂的異世界文字。一旁的辛勒特本來也在觀察傳送陣，見宇西在看牌子便湊了過來：

　　「這個『國王騎士』看起來運氣成份超重的啊……」注意到宇西不解的視線，辛勒特笑了下，「本來想叫同學你付翻譯費的，不過看在你等一下就要當國王的份上，我還是直接講好了。

　　「這上面寫說活動中禁止使用任何魔法、也禁止自行攜帶魔法道具入場，只要使用魔法的隊伍就會立刻被淘汰出局。每組隊伍穿過傳送陣後會隨機取得一樣武器，可能是魔法道具也可能只是普通的器具，要是搶到別人的王冠的話，也能接收對方持有的武器。一開始拿到魔法道具的隊伍肯定比拿普通武器的隊伍有優勢，所以我說這遊戲運氣成份超重的。」辛勒特頓了下繼續道：「雖然它有附註活動場地內也藏有各種道具，可是我猜每組隊伍的出發點藏的道具數量不一樣，搞不好會有連一個道具也找不到的地點。」

　　這種衰事聽起來好像很容易發生在他身上啊，宇西汗顏地想著，隨後問道：「獲勝的方法就是得到最多的王冠嗎？」

　　「一般來說是這樣，不過這場比賽多加了一條計分規則，還設了一道終點線。搶到一個王冠只算一分，但隊伍只要穿過終點線就能加十分，最早穿過的前三名還能加三十分……不過那些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只要找到姓衛的搶走他的王冠就沒事了。」

　　「那如果在遇到衛命暝之前，他就走過終點線了呢？」

　　在宇西問這句話時，天空中傳來主辦單位「請參賽者們到傳送陣前各就各位，再過五分鐘即開放入場」的廣播聲，廣播結束後辛勒特才剛張嘴要回答宇西的問題，奧斯華德就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在右方八百公尺左右。」

　　宇西反射性地轉頭想看右邊有什麼東西，就聽見辛勒特對奧斯華德問道：「中間相隔幾組隊伍？」

　　「兩組，都離衛命暝比較近。」語畢，貓耳店長大概是看店員一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又面向後者解釋：「這些傳送陣都是應用在同個空間的同一系列，所以能從每個法陣看出目的地之間的距離。」

　　宇西聽了微愣：「……這樣不就大家都曉得會被傳送到哪裡了？」那還特地設定每一隊不同出入口有什麼意義啊？每個人都去偷看別人的傳送陣不就好了嗎？

　　「同學你也太天真了，」辛勒特伸手拍了拍宇西的頭、下一秒就直接被奧斯華德把手揮開，他瞪了奧斯華德一眼，像在與咖啡館店長挑釁似地賴在學生身上說道：「你以為這種事每個人都做得來啊？」

　　簡單說是因為你們有規格外的強度，所以才能利用這點抓活動漏洞光明正大的作弊嗎？宇西默想。

　　下一刻，大會宣告活動開始的廣播響起，廣場頓時傳出幾十幾百人同時移動的腳步聲，在少年把魔力注入王冠後，他們三人也跟著跨過傳送陣。